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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届香港艺术节 .精选
2025.12.19

FOCASA马戏团伙拍几米及林怀民|为台湾马戏种下第一抔土壤

撰文 / 陈劭仪

摄像头一开,是两张温煦的脸孔,背后顶着一窗绿意、一排排一尘不染的书架。林怀民笑说:「现在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之前被这帮小孩弄得一团乱。」他瞟了瞟身旁的林智伟,眼里绝无嗔怪之意。坐在大师身畔的林智伟显得温和、腼腆,让人难以想像,这个稚气未脱的青年,身上竟肩负着四十个人的活计。

林智伟和FOCASA马戏团的故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2011年,林智伟初出茅庐,便与一伙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成立了MIX舞动剧坊。没有选择一般特技生从事的街头或邮轮卖艺,为的是一口气:要证明「特技」也是一种表演艺术。当时的街舞风气正夯,包括林智伟在内,很多年轻人都向往着B-boy文化,所以有了MIX这么一个混合了街舞、戏剧、特技还有少年郎犟劲的团体。这种特质也被后来更名为FOCASA的马戏团沿袭下来:「很多外国马戏演员只要专攻一种动作就可以了。丢球就是丢球,踩高跷就是踩高跷——但我们什么都要会。」

就是这股狠劲,让他们比别人累上了一倍,也让他们获得一次天作之合的机缘。一提到和FOCASA之间的渊源,林怀民的眼神就亮了起来——尽管这故事他已说了无数次。在FOCASA创团之初,团员连个练习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公园练习。林怀民知道了,就慨然借出云门舞集的排练室,让这班为理想而拼尽全力的年轻人,有了追梦的空间。

2020年,林怀民从一手创办的云门退下来,不带走一片云彩。但为了帮助在疫情期间陷入窘境的他们,他又破例「出山」,又拉来了绘本作家几米,促成《几米男孩的100次勇敢》这部云集各路高手的作品——这部作品更很可能是林怀民真正的告别舞台之作。

以几米的人物、绘画来贯穿整部戏,加上小丑和绚烂的色彩,表面上很符合马戏团的既定印象;但在技术层面上,这部作品其实和马戏的传统准则大不相同。首次执导非舞蹈作品,林怀民表示,其中一个挑战来自两种艺术形式的不同:「马戏是爆发式的,舞蹈却是诗意的。所以我让他们上了很多课。」一般马戏作品虽然也有音乐,但主要是依赖强劲的节拍来带动动作;《几米男孩》却以音乐为主导,有莫扎特,也有《加勒比海盗》配乐和台湾流行曲,不拘一格的选曲被行云流水的动作串连起来,当中有舞蹈的呼吸、舞蹈的节奏。

如果说FOCASA早期的作品是为艺术而艺术的「文青戏」,《几米男孩》则是真正为观众而做的戏。 「以前一心想做『真正的艺术』。后来有一位前辈和我们说,这世上有钱人很多,能让人开心的人却不多。」这句话让林智伟茅塞顿开,也和林怀民的想法不谋而合:「执导马戏作品最大的不同?就是这次很开心!」

屈指一数,林怀民第一次来港演出,竟已是五十年前的事。所以这次演出,对林怀民来说还有一重特别意义。 「我希望亲自来香港,向这里的观众好好做一次告别。」

林怀民 X 几米 X FOCASA马戏团《几米男孩的100次勇敢》

日期:2026年3月13日至15日

地点: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

详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sc/programme/FOCASA-Circus-One-to-One-Hundred-A-Brave-Journey

第54屆香港藝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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