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實境 (VR)舞蹈作品《真 · 幻境界》質疑世上的一切——人生、死亡,甚至現實的本質。籌備超過四年, 編舞文森.杜邦及沉浸式體驗設計師查理斯.艾益斯運用突破性技術,同時呈現實體與虛擬舞台,引領觀眾遊走惝恍迷離的平行世界。
便攜式 VR 眼鏡讓觀眾隨意切換現實與虛擬舞台:摘下VR 眼罩,觀眾可現場觀賞舞者輕柔裊娜的舞姿;戴上VR眼罩,則可進入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虛擬世界,舞者化身為光怪陸離的虛擬形象,甚至變成神祕莫測的銀色球體。
艾益斯解釋:「我們希望觀眾能夠在現場和虛擬實境間自由穿梭。」但礙於一般的頭戴式VR裝置太笨重,他們便從舊式歌劇望遠鏡中獲取靈感,讓觀眾在表演期間隨時戴上VR眼罩,觀賞兩個截然不同的影像。杜邦亦同意這款特殊訂製的VR眼罩非常切合他們的作品,「完美融合劇院傳統與創新科技」。
在名為「科技」的魔法下,每副VR眼罩會根據觀眾的視角而有所不同,團隊更可針對場地,重新配置這一百個裝置的設定。杜邦說:「要模糊現實與虛擬的界線,觀眾在佩戴與放下VR眼罩的視角須如出一轍,否則就行不通了。」
艾益斯指出,儘管團隊有意在表演期間動態捕捉舞者的動作,以築構虛擬世界的影像,但就現時的技術而言,仍是荊棘滿途。「我們真的很想這麼做,但技術不夠穩定,無法準確捕捉每天兩場四十分鐘的表演。」最後,他們採用了杜邦所稱的「一種巧妙的伎倆」——虛擬版本播放的是預先攝錄的舞者影像,意味着舞者須在舞台上滴水不漏地重現錄製內容。
杜邦承認這方法確實局限了舞者在舞台上的動作,但他強調正正因為有限制,才能反映舞者驚人的精確度。「很神奇地,當我觀看舞者的虛擬形象時,仍能準確地辨認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各自對動作的詮釋。」艾益斯則坦言自己花更多時間坐在電腦熒幕前,而不是在劇院裏。他補充道:「在這個工業化的社會中,我們有時會忽略身體的重要性,而舞蹈則百分百利用身體來表達自我。所以,結合舞蹈與虛擬實境,似乎是一個有效方法,向新形式提出質疑。」
兩人為《真 · 幻境界》所開發的技術,包括VR裝置及其編程,早已開放予其他藝術家使用,他們也收到了不少新項目的申請。「藝術家可以共享我們的成果,這很重要。」杜邦指出,藝術家一向熱衷把新媒體融入作品中,只待技術夠成熟便可在舞台上應用。
《真 · 幻境界》以一整面純白軟墊牆展開序幕,舞台上的三名舞者——漂浮的屍體、死神與薩滿,在這個異樣的空間試圖讓死者重生。
作品探討的是如何跨越界限:真實與虛擬世界、生命與死亡,以至舞台與觀眾席之間那隱形的分界線。《真 · 幻境界》以杜邦在2010年的作品《舒芙蕾》(Souffles)為創作藍本。他解釋:「這個作品涉及死亡,涉及從一個狀態過渡到另一個狀態。採用虛擬實境亦象徵科技的日新月異,鼓勵我們以新角度觀看萬物。」
虛擬實境往往令人聯想起電子遊戲等大眾娛樂,很少牽涉如此深奧的話題。艾益斯說:「我們很快發現,這種質疑死亡與來世的做法,比我們以往的作品帶來更大的影響。」
杜邦補充道:「現場表演須與虛擬實境的畫面同樣精采,不能比後者遜色。這樣觀眾才不會牢牢盯着他們的VR裝置。」儘管如此,杜邦還是建議觀眾在結尾緊握虛擬裝置。不劇透,但「對觀眾而言,這將會是一次迷人、意想不到的體驗」。
賽馬會創藝科媒系列:《真 · 幻境界》
日期:2025年3月14日至19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