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舞孃「美麗的奧蒂羅」艷壓歐洲貴族｜芳華落盡一場空

對香港觀眾而言，「美麗的奧蒂羅」這個名字或許較陌生，但在十九世紀歐洲，這位本名卡羅琳娜．奧蒂羅的西班牙舞孃卻聞名遐邇，被譽為歐洲「美好年代」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當時的奧蒂羅風姿綽約，容貌俏麗，身材高佻姣好，宛如旖旎夢境中橫空出世的絕世美人。她的魅力席捲歐洲社交界，不少貴族為她魂銷腸斷。據說她的情人多如繁星，末代德皇威廉二世、摩納哥親王阿爾貝一世、英王愛德華七世、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等，均拜倒其石榴裙下。

奧蒂羅奢華放縱的生活使她備受爭議，她被輿論譴責傷風敗德，然而名氣卻與日俱增，紅遍巴黎的女神遊樂廳、夏季馬戲團及紐約音樂廳。每逢演出，奧蒂羅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倩影娉婷，令人百看不厭。據一名觀眾回憶說：「她身穿白色緞面連身裙，低垂領口以鴕鳥毛作點綴。為了展現修長的雙腿，裙側敞開。她豐腴雪白的面容純潔而美麗，連前排的女士也不禁為之驚嘆。」

奧蒂羅的成功除了歸功於其絕色美貌外，很大原因出自於奧蒂羅這個「品牌」。這種將愛情轉化為金銀珠寶的力量，為奧蒂羅贏得無數仰慕者。談及成功之道，她直言：「每當有紳士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他就會聲名大噪，因為這證明他非常富有。」

西班牙導演暨編舞家魯本．奧爾莫亦深受奧蒂羅傳奇的一生吸引，聯同西班牙國家舞劇院，創作了傳記式舞劇《美麗的奧蒂羅》，並於2021年在馬德里首演。事緣奧爾莫有次在巴塞隆拿蘭布拉大道散步，偶然發現一張印有奧蒂羅的郵票。她一身亮麗的戈雅式服裝，瞬間牽動了奧爾莫的心。奧爾莫告訴《閱藝》：「奧蒂羅最引人入勝的地方，是她如何從頭到尾塑造出自己的形象。她將自己塑造成傳奇人物、一位魅力四射的國際巨星。」

舞劇以奧蒂羅的童年為起點，敍述她從兒時在家鄉龐特韋德拉的村落遭受排擠與性侵，到成年後經歷無數愛情考驗，再踏上成名之路。奧爾莫補充說：「這些都是真實經歷。我們希望以藝術的角度敍述，讓觀眾更理解這個複雜又迷人的女性。她的人生、經歷、傷痛、情人、失敗，都是『奧蒂羅』的一部分。她一生都在搏鬥，對抗男性與社會的同時，卻深陷金錢與權力的泥沼之中。奧蒂羅縱使半生繁華，晚年卻因賭博而走向末路。」

為突顯奧蒂羅內心的情感變化，奧爾莫特意在舞劇後半編排了「拉斯普京」一幕。這一幕的氛圍詭譎神秘，與前幾幕的紙醉金迷截然不同。觀眾隨着場景從夜巴黎的燈紅酒綠、賭場與派對，轉入一座神聖的東正教教堂。「這是整部舞劇的轉折點，象徵她與拉斯普京之間的友誼。拉斯普京是她唯一的友人，誠懇地告訴她：『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步入風燭殘年的奧蒂羅試圖演唱比才的《卡門》，卻發現昔日的光彩不再。這是她的最後一場演出，也是她人生的終幕。」

「已將世界等微塵，空裏浮花夢裏身。」奧蒂羅也並非不明盛極必衰之理、生久必亡之道。查理斯．卡素在1981年出版的奧蒂羅傳記《美麗的奧蒂羅——最後一位偉大的交際花》中，引述了奧蒂羅的話：「女人一生中有一個使命：變得美麗。當年華老去，就必須學會『打破鏡子』。我非常平靜地等待死亡。」九十六歲的奧蒂羅在尼斯香消玉殞，離世時始終孑然一身。

西班牙國家舞劇院《美麗的奧蒂羅》

時間： 2026年2月27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詳情： 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Ballet-Nacional-de-Espana-La-Bella-Ot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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