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森音乐节弦乐团成立于1956年,在那年代,一个没有指挥的小型乐团是匪夷所思的。六十多年以来,乐团闻名遐迩,其音乐造诣与活力,鼓舞了更多类似的音乐团体成立。过去,这类型的音乐演出,多数由大型管弦乐团的个别音乐家凑合担纲,因此,这种小规模室乐团的蓬勃发展,确实让人兴奋。
小提琴家丹尼尔.多特思自2000年起担任乐团首席,并于2012年开始,以艺术总监的身份指导乐团演出。他说:「这样的弦乐团其实更像是一支室乐团,你会看到团员之间有更多非语言的交流。一般交响乐团于演出时,团员都只集中注意指挥。虽然有时候我也担任指挥,但更多时候我们是一个团队,彼此交流呼应,各司其职,让人血脉沸腾。」
2024年,多特思将率领琉森音乐节弦乐团,展开新冠疫情后的首个亚洲之旅,阔别艺术节足有十年之久(乐团首度于香港公演已经是1978年的事)。多特思感叹道:「演出被迫长时间停顿,让我看到音乐会是何等特殊的活动。我们习惯将音乐表演视为等闲之事,但其实它是一场庆典。」
顾名思义,琉森音乐节弦乐团以弦乐团的组合出道,由小提琴家鲁道夫.鲍加特纳和沃尔夫冈.施耐德汉创立,旨在塑造和传承植根于中欧传统的弦乐之音。乐团以闲适恬静的瑞士中部小城琉森为基地,此处也是世界顶级古典音乐节琉森音乐节的场地。根据多特思的描述,乐团由「一班瑞士音乐家,再加上邻近国家如意大利、德国等地的音乐家」组成。每一年的「才艺周」,乐团都会演出交响乐和室乐的曲目,并借此训练年轻的瑞士音乐家。
多特思本身是一位出色的小提琴家,跟他的众前任一样,他先以乐团首席的身份领导琉森音乐节弦乐团。他形容自己的角色主要是「寻找平衡点:一方面,指示必须清晰明确;另一方面,也要容让每一把个人的声音自由呼吸,畅所欲言。」自他担任艺术总监以来,已经将乐团的曲目由弦乐扩大到室乐,包含巴罗克时期至现代的作品。
琉森音乐节弦乐团此次来访,将在香港大会堂演出两首耳熟能详的交响乐曲,分别于两个不同年代谱写;一首是普罗科菲耶夫于年轻时所创作的风趣「古典」交响曲,另一首是莫扎特最后一首交响曲「朱庇特」。多特思指出,「古典」交响曲是二十世纪初作曲家以创新的手法,回顾及重新演译古典风格;「朱庇特」则前瞻贝多芬规模宏伟的史诗式交响曲目。此外,乐团还会与日本星级小提琴家诹访内晶子再度携手,献奏维厄当于1861年创作的第五小提琴协奏曲。对此,多特思说:「一般听众未必熟悉这首协奏曲,但这支乐曲非比寻常,且对小提琴手的要求相当高。」
是次演出的曲目中,代表当代音乐的是瑞士作曲家理查.杜布农的第四随想曲。这首乐曲活泼地回应贝多芬弦乐四重奏,作品135终章谱上的对答式标题「非得如此?必须如此!」对多特思而言,杜布农的随想曲是「一首艺术与趣味兼备的交响乐,且特别适合于香港艺术节演出,因为它非常贴近当代音乐」。
琉森音乐节弦乐团并不是一队古乐器音乐组合,他们大多采用现代乐器和琴弓演奏,虽然亦会使用意大利提琴匠人所制造的稀有弦乐器。多特思则一贯喜欢用他那一把1717年制造的史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这把提琴过去属于鲍加特纳。当乐团演出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乐曲时,他们会采用鉴古演奏的方式。多特思分享道:「我们会一起讨论震音的表达,如何处理强音等问题。我们善用乐曲提示,但不会墨守成规。」
多特思觉得自己的灵感也许来自他的出身,因为他既有亚洲又有澳洲血统。他解释说:「我常常都在寻求共生。我总想将事物联系起来。」最终,他的目标是「逐渐培养团员的信心。如果我让他们感到自己能够发挥最大的潜能,那样就能成真。这种舞台上的友爱和契合,成就了那一刹光辉。」
诹访内晶子与琉森音乐节弦乐团及丹尼尔.多特思
日期:2024年3月15日
地点:香港大会堂音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