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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屆香港藝術節
2022.11.28

亂世中以音樂自癒——專訪林欣傑與Cong四重奏

撰文 / 李芷晴

《混序維度》由新媒體藝術家林欣傑、作曲家趙朗天和Cong四重奏共同呈獻。這個表演式裝置音樂會本應是現場實時演出,於2022年3月上演,惟因疫情緣故改為拍攝音樂錄像影片,在網上放映。作為導演,林欣傑卻不滿足於此,遂加入動畫及光學雷達後製,讓Cong四重奏以全新面貌演繹趙朗天新作《Fundamental Differences》及克倫姆鉅作《黑天使》。

一片混亂、混沌的黑白維度空間,奏響着時而激昂、時而低喃的琴音……《混序維度》的構思來自哲學家布希亞「超真實」的概念,現時流行的「元宇宙」也有其影子。布希亞極具爭議的《波斯灣戰爭不曾發生》一書,就是探討虛擬與真實的模糊界線。很多媒體拍出來的戰爭畫面,人們都是只是在電視前見到,究竟一切是真實,抑或是被建構出來?同樣,現在大家都習慣開視像會議,但眼前的人是虛擬還是真實的?「我不需要做這個表演,大家都已經歷到何謂虛擬。」林欣傑笑說。

林的原意是想把觀眾放在裝置藝術的空間,配以音樂,讓他們投入在多重維度的混亂世界。然而,疫情把一切計劃打亂,本已快將完成的表演要推倒重來,化為預錄後製影片。林也由劇場音樂會導演化身成「電影導演」。「我以往多做表演裝置藝術導演,現在要做整齣音樂影片的導演,難度非常高。」幸好他以往曾在大學修讀動畫,才能融合實拍和動畫製作影片。

這支影片還加入了香港不同地方以光學雷達掃瞄的雷射成像,包括中環、銅鑼灣、大帽山等。「這一秒Cong 四重奏成員還在真實的地方,下一秒他們已置身某個虛擬的空間。」同時,Cong 四重奏成員錄音時的腦電波、心跳和肌肉紋理數據都被記錄下來,連同香港在不同歷史性時刻的天空數據,交給作曲家趙朗天譜曲。「這些日子交括十號風球、每屆特首更替、香港回歸……」

音樂會第二首曲目《黑天使》,由當代著名作曲家喬治.克倫姆於越戰時期所作,以高難度技巧聞名。Cong四重奏小提琴手戚耀庭憶述,他們用了好幾個月時間去試驗不同的樂器,如測試不同形狀的玻璃杯,又要用準確的水量,才能以弦奏出最好的音色。

全曲充滿魔鬼撒但的意象,駭人的音色令人聯想到戰爭中人間煉獄的可怖場景。中提琴手Evan Robinson形容,「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樂像在嘲笑在戰爭中死去的人,然而在毀滅的樂章後,又有撫平傷痛的安魂曲」。《黑天使》是在艱難時勢下創作的樂曲,大提琴手鄭恩浩認為,演奏者未必能改變世界,但能讓觀眾在當刻感受樂曲的靈魂,反思歷史。

混亂,或是無可避免,無論是來自疫症或動蕩的世局。《混序維度》也幾經波折,才能以今日的形式與大家見面。雖然在這個時勢下,我們都很被動地去適應,但林欣傑希望透過這個藝術作品傳達出積極的心態。「我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共生』,未必是去擁抱這片混序,而是能與之共處;在亂世下與己自處。」

賽馬會創藝科媒系列《混序維度》

將於2022年12月1日(星期四)上午10時首播

詳情: https://go.hkaf.org/8UFJ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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