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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興集團70周年獻禮 《飯戲攻心》踏台版
同名電影改編的舞台劇《飯戲攻心》，以傳統港式家庭的住家飯為主場景，在舞台上擺出兄弟之食桌，探討他們的愛恨恩怨，也講家講血脈講傳承。飯桌上妙語連珠，枱底下的針鋒相對，當勞氣落格，就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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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屆香港藝術節
2023.02.14

《飯戲攻心》踏台版搬演拒照辦煮碗 一屋六角舞台喜劇實驗

撰文 / 葉青霞

飯，從「食」從「反」。難道屋企開飯註定反枱？陳詠燊以電影《飯戲攻心》挑戰喜劇劇本定型，用幾場句句有骨的餐桌大戰做實驗，哄笑整喊無數觀眾，一度登上香港歷來華語電影票房亞軍，還準備登上藝術節舞台再做劇本實驗。今次實驗室換了人：周國賢、廖子妤、梁仲恆及舞台劇演員黃呈欣與胡麗英，還有留守的陳湛文，跨媒介的化學作用教人期待。

©Kit Chan Imagery

舞台版故事基調跟電影版相若：大佬念念不忘的前度，竟然成了二佬新歡，大佬不甘示弱，帶來一個叫阿喵的女仔；醉心電競三佬與Josephine有一段姊弟戀。陳詠燊深明改編非搬戲過台，花盡心思改造劇本，人物處理更是大刀闊斧。

陳詠燊珍視演員，不希望觀眾比較兩邊演員的演出，於是在角色塑造下苦功，各人背景、職業都會修改。「電影版演員特質好強的部分會刪走，讓舞台劇新組合發揮獨特演法。」電影版角色阿喵根本為林明禎度身訂造。無法想像世上有另一個阿喵。「明禎演法獨一無二，我相信黃呈欣演出也會有自己風格，無需模仿。」

年輕大佬鬧交更入肉

舞台版大佬由周國賢飾演，與電影版的黃子華年紀有差，反而令劇本富新意。「子華比張繼聰同陳湛文年長一截，似半個爸爸，孭住頭家同呢兩兄弟相處。周國賢同梁仲恆及陳湛文年齡相近，反而爭拗可以再糾纏多點。」

至於大佬二佬爭風呷醋的對象Monica，陳詠燊明言廖子妤是其首選。廖子妤經歷《智齒》等電影磨練， 爆發力倍增。「我有信心她會是很吸引的Monica。Stephy（鄧麗欣）有種鄰家女孩感覺，無人唔鐘意鄧麗欣；廖子妤攻擊性大啲。鄧麗欣用壓抑來演神經質，但是廖子妤可以放出嚟，會是另一種轉化。」

陳詠燊習慣劇本出籠後，與演員詳談了解特質，找出他們最有火的演法，再修改劇本配合其發揮。「我會逐一見所有演員，傾罷再執劇本，尤其再演三佬的陳湛文，我同佢傾緊有無其他演法。」

據統計，香港有過百萬人次看過電影，觀眾袋住笑位離場，如果買飛睇劇，笑穴如何一篤再篤？「會保留深刻橋段，但用異曲同工寫法修改。」保證有變奏咁話，我就係要呢啲。

©Kit Chan Imagery

追看性才是戲劇靈丹

陳詠燊從導演首作《逆流大叔》領悟到準繩笑位對一部喜劇重要，但要引人入勝，必須捉緊戲劇中軸線。「觀眾並非等睇笑位，而是人物後續。」傳統喜劇只求設計幾個笑位引觀眾笑，故事發展卻完全意料之內。《飯戲攻心》在情理之內放大戲劇矛盾，吸引觀眾追看幾位主角互動，失驚無神忽然荒誕，觀眾防不勝防，才會笑到拱橋。

就如戲中三佬陳湛文向王菀之求婚不果。王菀之在傷感，林明禎安慰時，認真地說：「你哋係姣婆遇著脂粉客」，因她誤以為句子意思乃天生一對。「我很喜歡寫這種喜感，想挑戰就算鬧交都可以好笑，但又無影響場交，你相信兩個角色仍是嬲或傷感。」 舞台劇劇本他同樣着力鞏固中軸線，再佈署讓人措手不及的笑話。

© Lawrence Ng @ Workhouse

遙距房中戲勾起好奇心

自編自導電影的陳詠燊，到舞台劇版只擔任編劇。「欠缺舞台經驗我怕規限了製作。黃龍斌（Tony）想像力好豐富，能令個劇有所昇華。」電影版有一幕六人混戰打大交，陳詠燊原想刪走，導演着他保留。「舞台上咁樣打交，我原本唔覺得好睇。Tony話如戲劇上有需要，我只是擔心效果的話，他幫我用舞台方式呈現到好睇。一聽到就覺得『咦呢個合作有趣喇』。我想避重就輕時，佢叫我放心照做。」

電影有很多重要情節都在房間內發生，起初讓陳詠燊頭痛，同時也感受到「讓專業來」的好處，「舞台上無鏡頭，如不轉景，點呈現房內情節？Tony提議飯廳設於舞台中間，房在後面。情節如在房內發生，主角照入房演。刻意保持距離， 讓觀眾只看到一半，令觀眾有偷窺的感覺。」設計滿足觀眾「八卦」心理，看不清楚房內發生的事，由原本的弱點變成優勢。

©Kit Chan Imagery

形式緊扣衝破枷鎖的命題

陳詠燊在電影玩一間屋六個人幾餐飯的設定，但玩還玩，仍是出師有名。「有將命題跟設定掛鉤。黃子華基本上無離開過間屋，同時困在媽媽遺言、前女友，以及守住頭家的宿命中，物理上或心理上佢都要走出去。所以結尾要將黃子華帶離間屋。延伸到舞台設定依舊，最尾我一定會讓周國賢走出去。」

周國賢最終邁出家門前行，但啟發他行出去的不再源於與媽媽的對話。電影接近尾聲時，黃子華飾演的大佬與媽媽對話後想通了，願意走出去。舞台劇不會複製這一幕。「媽媽上舞台反而遜色，電影做過，重做太沒趣了。黃子華遇上廖子妤飾演的媽媽有趣，因為廖子妤擺明比子華後生得多。」他認為周國賢如果遇上的媽媽是與廖子妤差不多年紀的演員，效果全失。他強調舞台劇真的只有六位演員，他會用另一個方法讓周國賢走出去，結尾同樣有餘韻。

電影在農曆新年檔期未能上映，陳詠燊始終相信總有更好時機。電影賣座，加上受邀改編為舞台劇，證明電影可以走得更遠，不只是「一齣賀歲片」。「現在識得諗有事發生，唔使發癲嘅，我相信世界冇絕對好事同壞事，舞台劇我都有擺呢種概念落去。大佬冇咗Monica，慘到黐線，但如果唔係咁，又點會遇到阿喵？」他笑謂近年自己「好佛偈」，信緣分。

沒有白走的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信興集團70周年獻禮
《飯戲攻心》踏台版

詳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table_for_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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