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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屆香港藝術節
2022.11.28

以電影語言「節外生枝」 黃飛鵬重現《日新》音樂劇

撰文 / 陳詠恩

《日新》音樂劇因應防疫政策改變,正式演出由2021年初延至2023年初,但團隊未曾放棄,在第51屆香港藝術節正式公演前,藝術節更邀請曾獲金像獎「最佳電影」的導演黃飛鵬,為此劇拍攝長約一小時的紀錄片。黃飛鵬形容此影片是正面地「節外生枝」,但究竟它是單純的劇場記錄、紀錄片還是製作特輯?他肯定回道:「以上皆非!」他信心滿滿地說,會在不透露太多音樂劇情節之下,散發戲味,非故作神秘,只為吸引觀眾將來入場觀賞舞台演出。

混合形式    重新分鏡拍攝情節 

訪問當日,黃飛鵬的製作團隊正忙於剪輯《日新》紀錄片,他展示電影的預告片——黑沉沉的背景下,一群年輕人正舉手喊口號,一位背向鏡頭者帶領着大家,從背影也感受到他那壯志滿懷,惟眼前群眾一個個倒下,帶領者慢慢轉身,讓觀眾看見他沉鬱的側面,那是凌文龍飾演的年輕版孫中山,即孫日新。

黃飛鵬自言喜歡讀歷史,他在2021年曾寫過一篇散文,叩問「歷史書上能看到,又看不到的人——那些沒有名字的群眾。有誰知道走在失敗後面的人是誰?」恰巧呼應了《日新》的預告片。「音樂劇中這場戲並非這樣處理,我們往往是抽取劇本部分元素再作增減。音樂劇這幕是很光明的,紀錄片的處理完全不一樣」,黃飛鵬說,音樂劇和紀錄片屬同一個文本,味道卻截然不同,後者要帶出氣氛,卻不會透露情節、粵語歌詞,他強調紀錄片並非放三部攝影機,三個角度拍攝音樂劇演出這樣簡單。

舞台劇演員試嘗電影演繹

2022年9至10月期間,黃飛鵬與紀錄片團隊花上逾一個月時間,緊貼音樂劇台前幕後拍攝綵排及製作過程,包括拍攝男主角凌文龍如何克服唱歌挑戰、藝術節如何應付票務、場地轉變的疑難等等。最誇張是在緊密的舞台劇排練檔期中,租用了一電影控制廠,抽取音樂劇的部分場口重新拍攝。

拍攝前,他與憑《白日青春》入圍金馬獎「最佳攝影」的攝影師梁銘佳一起構思分鏡,為了不劇透,燈光、背景、道具都要另外製作。黃飛鵬指,原有劇本已非常完熟,他做的是抽取劇本多個場口重新創作,例如戲中很多關於起義討論的場景,他便改以「社團式打邊爐講數」呈現;又例如有幕於泰山之巔結婚,他用上人工雪,「影片中主角一個瞬間的眨眼,便去到一個飄雪空間,因為泰山是以雪景聞名,我們就可以這樣玩」。電影與音樂劇採用不同表達方式,精神卻不相悖。他說有賴獲得音樂劇創作團隊、藝術節等各方面信任,才能成事,尤其音樂劇導演鄧偉傑及編劇陳詠燊也在電影拍攝前提出一些建議,有助拍攝更順暢。

紀錄片並非單純紀錄,演員須抽空為影片進行排練及拍攝,由於舞台與電影演出方式不同,他們要調校演繹方式,「我請他們當這次是一個break、一個vacation,嘗試拿着同一個文本再創作」,黃飛鵬說。片中更包括導演、編劇、音樂總監金培達、作詞人岑偉宗等訪問,剖白如何處理音樂與歌詞。

立體呈現台前幕後付出

為紀錄片大費周章,黃飛鵬笑言這絕對是正面意義上的「節外生枝」,一來認為既然藝術節特地找電影導演拍攝這紀錄片,必然想讓觀眾有另一番體會;二來紀錄片團隊也被《日新》這部音樂劇所打動,「音樂劇好重要的元素是現場歌唱,我第一次在排練室聽到他們唱,真是『嘩』!完全意想不到,真的很想看live,我們就要想辦法,令最多的人來看這個live」。 

黃飛鵬形容《日新》猶如一張黑膠唱片的兩面,A面的孫中山是革命英雄,B面的他則是面對失敗的年輕人,而《日新》最精采之處,是把這個歷史人物人性化,「劇本中的孫日新很人性化,所以我亦會思考如何把演員拍得人性化?我們不會想把到他們只是一臉認真,也會想拍到凌文龍可愛趣味的一面,不只看見他們板起口面,也看到他們的迷茫、疲累」。

「作為成年人,我們有時無法承認某些事,無法面對某些事。連哭也不能在辦公室哭,要請sick leave在家哭……低潮是否就不用生活?不用想接下來該如何?」劇本最觸動黃飛鵬的,是從窺探歷史人物過程,映照自己生活上的困惑,「只是我們會經歷低潮嗎?孫日新也會,這劇或者會有療癒作用,讓大家回到生活去,同時這套戲不會教你怎樣做,而是要你自己做決定」。

賽馬會本地菁英創作系列
《日 尚未 新》音樂劇《日新》創作紀錄

將於2022年12月11日(星期日)上午10時首播

詳情:https://bit.ly/3VhH93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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