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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屆香港藝術節
2022.12.08

陳詠燊首個音樂劇談孫中山   用喜感穿梭史實與戲劇間

撰文 / 葉青霞

如果陳詠燊不叫詠燊,叫日新毫不違和。孫中山取教名「日新」,此名源於《禮記·大學》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孫提醒自己勤於省身革新。陳詠燊首度寫舞台劇而且是音樂劇《日新》劇本,可謂今日的我一新昨日的我。跟另外兩位創作人:作曲的金培達、填詞的岑偉宗討論後,改;與演員凌文龍聊天後有新意念,改,至今已寫到第十三稿。

革命日常圍爐搞gag

世上無嘢阻止到陳為劇本灑上幽默。看罷劇本,我笑陳詠燊「你都係忍唔住要搞gag。」正劇咁搞笑,得唔得㗎?他笑言:「我覺得所有作品都可以加喜劇元素。喜感是令觀眾愛上角色之橋樑。我好深刻爾冬陞導演的《 新不了情》,後半套喊到黐線,但頭半套袁詠儀好可愛,超好笑。觀眾越笑就越愛呢個人物,後尾佢有事,你就會加倍覺得慘。」

他形容《日新》劇本介乎跟史實與唔跟之間,立足「最靚」位置,平衡歷史與戲劇性。琢磨另一角度看這位在教科書flat過A4紙的歷史人物,為他添上生活感,增加層次。《日新》講述孫中山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夢想可以救國起義。他與幾個年輕同路人聚首,會無聊吹水互窒,更會打邊爐!「百幾年前後生仔,同依家後生仔的相處,應該無大分別,他們不可能從早到晚只談家國情懷。朋友一定窒來窒去搞下gag,喜感就出現。」

《西遊記》對照革命之難

陳詠燊更借《西遊記》跨文本對照孫中山這趟革命歷程,大膽地把「四大寇」孫中山、陳少白、尢列、楊鶴齡比喻為孫悟空、唐僧、豬八戒及沙僧。「《西遊記》一向我們只當故事看,其實取西經路上困難超乎想象,好多含冤受屈、互相出賣,連師傅都唔認悟空呀。」陳詠燊想藉這種烘托講成功從來不易,當事人隨時要嘗一噸黃蓮提煉的苦楚。「想觀眾立體地看到他們怎樣克服困難,有甚麼成長。」

起義這種大事,肯定經過萬千掙扎,踏盡灰色地帶才見終點。可是偉人的成功總被描繪為直路一條。「小學做名人傳記閱讀報告,讀《少年孫中山》,內容平面到不近人性。咁大件事點會簡單?好多人隨口講排除萬難,講就易,可能要犧牲家人、被踐踏自尊。此劇就是要呈現咩係排除萬難。」

推翻/不推翻 四大寇陷兩難

劇中對四大寇爭拗該起義還是改革,着墨頗多。他解釋希望深入刻劃四人內心掙扎。「四大寇該不會同一口徑,一定各有想法。從文獻睇到他們真的有上書李鴻章,代表他們都不想打仗,想先試改革。」

做資料搜集,陳詠燊對孫中山更了解,不再以崇拜心態看待。「看到他的懦弱、迷失,他畢竟都只是一個人。」

音樂穿透心靈

音樂劇這杯茶,陳詠燊大飲特飲。「我多數在電影世界睇音樂劇。音樂能將情感加乘,我經常被震撼到。」他以音樂劇《孤星淚》為例,證明音樂是情感催化劑。「坦白講單看故事已不能傳到下一個generation,每逢重拍而非音樂劇版本都『錯晒』,但一有音樂我就喊到黐線。」

音樂劇電影在華人社會不普及,創作人要合理化忽然唱歌這回事。「陳可辛的《如果愛》都要找原因,講拍戲所以要唱歌。我夢想可以拍無需原因的音樂電影,但我接觸過的老闆都話唔好諗,華語片未成功過。」

《日新》算是圓了陳詠燊半個夢。且看此劇能否幫他說服老闆改口說「有得諗」。

《日新》音樂劇

節目詳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yat_sen

《日新》音樂劇為2021年「賽馬會本地菁英創作系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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