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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屆香港藝術節
2023.01.27

島嶼管弦樂團與誦調合唱團 復古音響革命

撰文 / 斐德龍博士

鑑古演奏運動將客觀的學術研究,注入原本主觀的藝術表現法裏去,開拓了演繹法的新領域。雖然有樂評人指出這種演奏並非真的復古,實際上完全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演奏風格,可是專攻鑑古演奏的學者、指揮家和演奏家,仍繼續將昔日的聲音與當今的藝術課題共冶一爐。

島嶼管弦樂團及誦調合唱團以巴黎為根據地,創辦人是享譽國際的洛朗絲‧埃基爾貝。在鑑古演奏運動方面,埃基爾貝也願意再進一步。她解釋道:「鑽研樂曲的創作過程與表演習慣,有助我們將作曲家原意與真正的音樂意圖連繫起來。」埃基爾貝認為,要追溯貝多芬創作靈感的源頭,方法之一就是以復古樂器演奏他的音樂。

埃基爾貝當年是在維也納隨哈農閣學習時開始愛上復古樂器。她說:「我得承認,莫札特、海頓的古典風格原本會讓我昏昏欲睡,是他(哈農閣)令我覺醒過來的。在我看來,那是個啟示。」埃基爾貝曾為科隆協奏曲樂團、啟蒙時代樂團和柏林古樂學院樂團等擔任客席指揮,之後創辦自己的樂團,藉此繼續培養她對十八、十九世紀音樂的熱愛。她解釋道:「我想要一個以復古樂器演奏的樂團。因為曲目都很轟動。」在埃基爾貝看來,創辦島嶼管弦樂團就是夢想成真,也讓她「專門演奏所有古典時期及前浪漫時期曲目,那是我無法跟現代樂團一起演奏的。」

革命與心理學

貝多芬(1770-1827)是個革命派,而且在革命時代生活和工作,他的音樂也代表了人類藝術表現法的轉捩點。雖然他早年繼承了古典風格傳統,按古典時期的慣例、樂種和風格寫作,但他後來的新嘗試,以及他非常個人化的表現法,都讓音樂不再顯得淺薄,也不再限於以娛樂與炫技為務。貝多芬將音樂的表現力推到新的意識水平,心理學與戲劇也成了他音樂語法的必要成分。他的音樂有着獨特的威力,可以揭示和透露人類狀態裡不安、有時甚至困擾的部分;他那年代的樂器,對於事業貝多芬靈活多變的風格,也十分在行。

細聽巧妙的變化

聆聽以復古樂器演奏的貝多芬,就是要體驗熟悉的聲音如何展現嶄新面貌。埃基爾貝解釋道:「弦樂活潑非常,某些段落更能散發出和聲的透明感,同時可以恢復其他樂器組別的音響密度。」圓號和自然小號,都與木管樂器融合得比現代樂器更好,能發出「很有生機的聲音」。長號管徑較小,「大大改善了與其他樂器的平衡, 復古定音鼓的聲音也更有氣派,更多姿多采。」然而,對埃基爾貝來說最重要的,是事實上「演奏復古樂器的樂師,都對切合風格的器樂技巧與演奏風格很熟悉。」埃基爾貝經常以雙樂團演奏貝多芬的作品,「也就是說,大量的弦樂器,木管雙倍。貝多芬那個年代,如果在較大型的廳堂演出,有時就會這樣做,讓聲音更強勁之餘又不失彈性。」

艱難的首演

「貝多芬古樂之夜」呈獻的節目可謂兼收並蓄,展現出貝多芬作品多元化的一面。在宏偉的《英雄》與採用有組織主題演變手法的第五交響曲之間,隔著一首降B大調第四交響曲,而且看來這首交響曲處境不妙,不但經常被忽略,而且演出機會也少。貝多芬逝世後不久,舒曼曾將「第四」形容得很有詩意:「兩個北歐巨人中間的苗條古希臘姑娘」。為了一場大型慈善音樂會,貝多芬特地寫作了《合唱幻想曲》,當晚節目還包括貝多芬三首作品的首演:包括「第五」、「第六」兩首交響曲,以及第四鋼琴協奏曲。由於這場慈善音樂會安排在音樂界全年最忙碌的時候,貝多芬要找到足夠的人手也十分困難。

非常成功的新演奏

2023年香港藝術節就沒有人手問題了。島嶼管弦樂團和誦調合唱團邀請了中國大陸鋼琴家盛原合作。得獎鋼琴家盛原獲譽為「最優秀的藝術家」,以深圳一所博物館館藏的十九世紀鋼琴演奏,而且這台鋼琴的特性與貝多芬時代的鋼琴相似。

埃基爾貝的手法也很嚴謹,有關演繹的一切都可以商榷,包括演奏模式、音樂風格以至樂師數目等。她說:「盡量接近作品的真意,將我們的發現傳遞給別人,而且人數越多越好。」她對音樂的心理學本質,以及聆賞音樂時的心理學本質,都有深刻獨到的見解,這也正是鑑古演奏的重點:「要知道音樂的表現力與對比究竟在哪兒。」

島嶼管弦樂團及誦調合唱團—貝多芬古樂之夜

詳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s_insula_beethoven

島嶼管弦樂團及誦調合唱團成員乘坐第51屆香港藝術節指定航空公司芬蘭航空來回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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