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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屆香港藝術節
2023.10.04

獨腳莎劇想像李爾王故事後續 反思後真相年代

撰文 / Richard Lord

添.高治的獨腳戲《狗樣的真相》延續其一貫風格,以後設劇場的形式,審視戲劇在現今的定位及價值,俏皮之餘卻引人深思,同時亦重新肯定了戲劇的無限可能。

添.高治飾演莎士比亞《李爾王》中的小丑;在莎翁原劇中,該角跟隨着命運悲慘的國王,不時插科打諢,與國王唇槍舌劍。很多人都知道,小丑在故事不到一半便失去影蹤。這次劇作嘗試接續小丑的故事:原來他拂袖而去是因為受夠了——他坐在台上,戴着虛擬實境眼鏡,繼續「觀看」自己退出後的戲碼,並一邊向觀眾描述「眼前」所見。

添.高治解釋,他之所以選擇《李爾王》作為源文本,是因為原著裏禮崩樂壞的動盪背景,與當世有着深遠的呼應。因此,他對小丑選擇離開的決定,亦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同理心。

這次製作透過糅合傳統劇場所代表的集體現實體驗,以及與之相對的數碼媒介虛擬體驗,審視人際關係的意義。與添.高治過去醞釀多年的作品不同,這次作品可説是一揮而就,並在2022年首演。劇作在疫症中寫成,當年表演藝術幾近消失,作為對「消失」的省思再合適不過。作品中「戲劇」的缺席,正正比喻了整個劇場、甚至是所有現場表演的生態。

事實上,觀眾甚至會發現劇場根本不曾存在——添.高治飾演的小丑會向觀眾揭露,他所戴的虛擬實境眼鏡中壓根沒有任何影像。這是添.高治的招牌手法:道破、拆穿劇場的虛構性,甚至將這種虛構性化為作品核心,是他自2002年第一部劇作《我的手臂》以來所有作品的共同主題。縱觀其創作生涯,添.高治不斷在挑戰劇場的界線,以充滿玩味的方式,蔑視場面調度和現實主義的成規,邀請觀眾一同創造故事,甚至以死物代替演員。例如在《作者》中,演員們坐在觀眾當中,討論他們剛演出的劇作如何充滿剝削性;又如《阿德勒與吉布》的演出風格,隨着劇情發展,從刻板轉為自然;而《一棵橡樹》雙人戲的其中一角,更是每晚由不同演員輪流出演,而這些演員更是對製作一無所知。

一直以來,添.高治的作品都以「後設文本」的立足點,審視劇場的形式、表現方式,以及劇場與觀眾雙方的道德責任。《狗樣的真相》延續了這種探索,鼓勵我們思考在這個後真相、後疫情的狀况下,尤其在政治極為分裂的世界中,劇場可以扮演怎樣的角色。

《狗樣的真相》

日期:2024年3月6至9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詳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Royal_Lyceum_Theatre_Edinbur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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