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劇場與社會界線　一對一劇場開啟自我發現之旅

比利時先鋒劇團 Ontroerend Goed 帶來兩齣戲劇，演出時觀眾只有一個人——而這兩部作品演出的核心意義，全由這位觀眾一手創造。

©Ans Brys

自2000年初創團以來，比利時先鋒劇團開創出自己的創作路向，他們常將觀眾置於不安的處境，挑戰觀眾的界線。

「（這樣創作）純粹是因為我的個性吧」，劇團藝術總監亞歷山大．戴夫連特說。「我有好幾個理由去挑戰這些界線：如果你能挑戰表演形式的界線，那就代表你也能夠挑戰社會的界線。當電影和電視已經成為主流娛樂，我認為劇場應該詰問自己的角色，重新定義自己。」

劇團今次在香港藝術節演出的這兩齣劇，跟以往所有作品一樣，希望展現出人們所理解的現實，是如何由腦裏的想法建構出來，而最終的結果或會令人不安。劇目《一個人的微笑》和《一個人的遊戲》將順序演出，各長三十分鐘。兩劇歷年來多次重演，是劇團其中兩部最受歡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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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先鋒劇團透過讓觀眾積極參與演出，或許更準確地說，是讓每一位觀眾參與表演，徹底顛覆常規的劇場互動。因為這兩齣劇演出時只有一位觀眾，劇團可說是極致地摒棄傳統。

「我不喜歡那些像工作坊的互動劇場。」戴夫連特說，「觀眾永不應該為藝術內容負責。我只想你在表演期間享受當下。一對一的表演，應該是快樂、共享、與眾不同的。」

在《一個人的遊戲》，觀眾須通過多個擺放了大型鏡子的狹小房間，經歷一系列奇怪、甚至時而尷尬的處境。他們會被問及自己的人生，又會被要求對下一位觀眾重複做同樣的事。這齣劇既測試人在陌生環境和面對連串提問的反應，也關乎一個令人不安的課題，就是在別人眼中你的形象如何，藉此刷新觀眾的自我認識。

「我認為這是邀請觀眾內省：重新審視你看待世界的方式，以及世界看待你的方式。」戴夫連特說。「這演出是關於這個世界當中，存在着多個不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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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微笑》是劇團的成名作品，首次演出是逾十五年前。觀眾會被綁在輪椅上，蒙住雙眼，然後感受多種不同形式的感官刺激，這個體驗常被形容為意想不到地觸動人心。

這部作品多年來重演超過八千次，不斷演變。戴夫連特形容，演出就像一次「心靈按摩」。多次重演此劇，「因為演出依然能引起共鳴，感動觀眾。」

「參與這演出相當愉快。我記得，第一次讓觀眾坐在輪椅上，蒙住他們的雙眼，這是其他表演形式無可比擬的，這劇目至今依然令人興奮。這是我喜歡劇場這種表演形式的原因，它能夠容納眾多的實驗，你可以嘗試任何藝術形式。」

他補充，上演這種演出亦要對觀眾負責任，表演者須時刻注意觀眾的界線。「我從不會勉強觀眾做不情願的事。」

當然，劇團的作品在世界各地上演，演出的界線也會隨之改變，各地觀眾的確會有不同反應，但差別並沒有預期般大。「在世界各地多次演出後，我仍想不通為何觀眾的反應是何其相似，而非不同。」

「對我來說，藝術應該要挑戰你的世界觀。我希望挑戰自己的世界觀，從而挑戰觀眾的世界觀。希望我的藝術能夠促進討論，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Ontroerend Goed《一個人的遊戲》及《一個人的微笑》

日期：2024年2月23日至2024年3月24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

第52屆香港藝術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