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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屆香港藝術節
2023.11.20

《大象席地而坐》之後 紀錄劇場書寫胡波之生死書

撰文 / 王翀

胡波死後,他的朋友們百思不得其解。F很震驚,因為他們幾天前還一起吃飯,聊下一個專案。Q很悲傷,對她來說,一段友誼才剛開始,就戛然而止。

如果胡波的職業是推銷員,或是電工,他的死也許不會造成甚麼波瀾。
 
可胡波偏偏是個電影導演。而這個電影導演和其他導演不太一樣:二十九歲,消瘦而高大,不修邊幅,談起電影眼睛會放光。青年導演之死,不只是新聞這麽簡單。讓導演成為傳奇的,只能是作品。身後一年,四小時的《大象席地而坐》獲得金馬獎。記者K寫《一個自殺者的傳說》,觸動很多文藝青年的
 
2019年的我,勉強還算是個青年,大言不慚地說,我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對我來說,藝術本來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文學中的英雄是石秀和真田幸村,現實中的榜樣是胡波。我聽說他的時候,金馬獎的熱度早已過去。聯絡記者K之後,我立刻萌生了拍攝紀錄片的想法。胡波的同事G立刻跳出來阻止,說我沒做過紀錄片,我不配。一番掙扎之後,我只能放下,忘了吧。
 
2021年,距離胡波過世已經三年有餘。胡波就這麼被人忘了。那一年,我在香港看到了完整的《大象》,又讀了他的小說。我發現,還是放不下他。沒有辦法,只好忠於內心,重新點燃拍攝紀錄片的想法。紀錄片的名字早就想好了:《他席地而坐》。
 
在《大象席地而坐》裏,大象身處遠方的馬戲團,「席地而坐」多少有些荒誕、無奈的味道。在《他席地而坐》裏,「席地而坐」成為了藝術家堅持自我的行動。
 
在拍攝紀錄片的同時,我和新加坡導演劉曉義開始規劃紀錄式戲劇《他席地而坐2.0》。我們邀請了兩位胡波的生前好友。演員章宇難以面對好友的離世,內蒙古草原上的薩滿儀式,能讓他再次見到胡波嗎?藝術家姚瑤,一直留着《大象》的場記板,板上藏着甚麼秘密?
 
如果說,紀錄片是關於胡波的,紀錄式戲劇則是關於我們的。套用一句俗諺,我們在談論胡波時,我們到底在談論甚麼?

編按:作者王翀為《他席地而坐2.0》的聯合導演及演員
 

人物簡介

胡波(1988-2017),筆名胡遷,內地作家、導演、編劇,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其短片《遠隔的父親》獲第5屆金考拉國際華語電影節最佳導演獎。著有長篇小説《牛蛙》。中短篇小説《大裂》獲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説獎首獎。他的電影遺作《大象席地而坐》獲得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獎、最佳改編劇本獎。

《他席地而坐2.0》

時間: 2024年3月21日至24日

地點: 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詳情: 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A_Director_Sitting_Still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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