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知名藝團重現百年歌劇一悲一喜劇中劇引發藝術之爭

《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中的幽默不是人人能理解，但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精準的演出卻有目共睹。

作曲家李察．史特勞斯與編劇雨果．馮荷夫曼斯塔曾多次合作，而且作品每每觸及宏大主題，《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也不例外——從「高雅」與「庸俗」藝術表演之間的競爭，到藝術本身的創作與目的。多個主題共冶一爐，對當時的歐洲觀眾也不易消化，更何況現今的香港觀眾。這部歌劇遠在地球另一端創作，首演年份距今已逾百年；原定2020年來港演出又因疫情關係取消；到了2024年，香港觀眾終於有機會現場觀賞。

故事圍繞一個意大利歌舞團與一名年輕有為作曲家間的衝突。他們要在維也納首富家中同時搬演兩齣劇：一齣是詼諧喜歌劇《輕佻的彩碧妮塔與四位情人》，另一齣是莊嚴愛情歌劇《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

「是次演出的版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首演，那時人們對喜劇和悲劇的概念很不同，各走極端：一邊是輕鬆的娛樂，另一邊則是死亡與蛻變。」指揮柏德烈．蘭格說，他將於2024年藝術節率領巴伐利亞國立歌劇團來港，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演出。這個製作由羅伯特．卡森導演，自2008年首演後已多次重演。

正如著名美國諧星費爾德說過，喜劇是「嚴肅的事情」，而且「有效期」很短，這對蘭格這類力求忠於作曲家原譜的指揮來說，或會出現困難。「未必人人都能完全理解劇中所有內容，但導演卡森對音樂和文本的處理都十分精準，讓活潑的戲劇主線完美結合音樂。劇中的玩笑，並不全然清晰易明，但故事主幹顯然易見：捍衛自身權益的作曲家、只顧唱歌打扮的歌唱家，以及劇中二人如何面對孤身寂寞、尋找伴侶。」

雖然蘭格求學時期已經接觸過史特勞斯大部分作品，但他2013年才首次演出《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那是史特勞斯音樂節的演出，在小鎮加爾米施-帕滕基興舉行（此處也是史特勞斯成年後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由維也納愛樂樂團和曾首演此劇的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攜手演出半舞台式歌劇音樂會。同年，蘭格也首次與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合作。

他說：「對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來說，《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實在珍貴如皇冠上的珠寶，因為它能將歌劇院的潛能發揮得淋漓盡致。首先，你要有優秀的歌手——十六位獨唱家，沒有超卓的演員陣容根本演不來。對我來說，巴伐利亞國立管弦樂團不但卓越得令人讚歎，其溫暖而沉鬱的弦樂音色，與史特勞斯的音樂更是絕配。」

不過，《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與史特勞斯大部分作品最少有一方面不同。史特勞斯以規模宏大的華麗配器法見稱，但這齣歌劇的樂團卻不足四十人，史特勞斯平常用的樂團，光是弦樂組，規模也比這個大。蘭格說：「在《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每位樂師都要專注和精準。當演奏這支交響室內樂時，每位樂師也是獨奏者。但如每人都自顧自演奏，就會難以平衡。只有精銳如巴伐利亞國立管弦樂團，才能表現出色。過程雖步步為營，但效果驚艷。」

蘭格補充道，像室內樂作品一般，《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演出中最重要的特質，主要是靠樂池裡個別樂師塑造的。「每個製作、每個演員、每組樂師，都是獨特的。作為指揮，我要嘗試聆聽樂師，感受一下樂師怎樣演奏、有何反應，在甚麼時候大家可以從容一點。我熟悉史特勞斯，尤其《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但現在我的責任是了解這群夥伴，看看他們能為演出帶來甚麼貢獻。」

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 李察．史特勞斯《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

日期：2024年2月22日至24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詳情：https://www.hk.artsfestival.org/tc/programme/Richard_Strauss%E2%80%99s_Ariadne_auf_Nax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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